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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玛莎·努斯鲍姆:后现代主义及其不满
    作者:admin 发布于:2024-01-27 12:07 文字:【 】【 】【
    摘要:玛莎努斯鲍姆不是一位时髦的哲学家。尽管热衷于公共言说,但谈到情感、动物、女性主义、民主教育等当代议题时,她往往是从古典哲学逐步推进的。她从悲剧英雄的行动中探究好与

      玛莎·努斯鲍姆不是一位时髦的哲学家。尽管热衷于公共言说,但谈到情感、动物、女性主义、民主教育等当代议题时,她往往是从古典哲学逐步推进的。她从悲剧英雄的行动中探究好与善,从问责与和解的角度分析性侵犯,通过文学艺术批判功利主义教育,通过动物权利反思人类能力的界限。在后现代主义风靡一时的美国学界,努斯鲍姆显得不合时宜,她对古希腊哲学、早期现代思想的依恋,对小说家亨利·詹姆斯、批评家莱昂内尔·特里林的推崇近乎于逆流而上。随着著作陆续被翻译成不同的语言,努斯鲍姆的思想正在被更多的读者审视——无论他们身处哪一个地域,专攻哪一门学科,认同哪一种性别。

      在1965年耶鲁大学的文学批评会议上,法国哲学家雅克·德里达和他的解构主义理论进入了美国文学界。此后的70、80年代,解构主义迅速播撒开来,批评家们声称,一切由语言构成的文本都可以被解构。然而,他们自己写就的文本——一篇篇文学评论,却借此留下了痕迹。“作者”没有遵从理论的暗示,在人文学科的语言游戏中,他们不甘于“死去”,而是换了一种身份继续游荡在文学、哲学与学院体制之间。

      在耶鲁批评家们看来,逻辑与修辞的对立,普遍语法与个人经验的对立,使语言的意义发生冲突,造成了文本内部的裂隙。实际上,在文本之外,理论界的价值取向也在发生冲突。二战后,主导美国文学界的是新批评家,他们一改印象式批评的散漫气质,也不再附会历史与社会现实,而是主张对文本进行细读。在诗人的表现意志之下,批评家的主观性与创造力似乎无足轻重。同样是立足于文本,耶鲁学派肯定了批评家自身的书写意志,深幽的“误读”、迂回的“重复”、分崩离析的“寓言”,都在解构的同时编织起互文性的网络。在他们看来,文学批评有一种使沉思与修辞、哲学与文学相结合的力量,在这个意义上,文学批评并不逊色于文学作品,批评家也是作家。

      风靡20余年后,解构主义的反对声音越来越多。然而,以文本游戏的名义,文学批评已经无法回到解构之前的样子,被拆解出“不可解结”(aporia)的文学作品,不再是作者抒发激情的舞台、读者反观自身的镜子、批评者逐字对照的故纸堆。1990年,德里达转向了伦理与政治,各种“后”学开始在美国兴起,努斯鲍姆的《爱的知识》就初次出版于这个时期。

      对于解构主义,努斯鲍姆始终保持谨慎的距离,对于后女性主义,她也没有热情拥抱的意愿。作为一名古典哲学的研究者,努斯鲍姆的写作是沉着、克制、有条不紊的。在经历了解构主义的语言风暴,又在各种“后”学的衬托之下,她的姿态显得有几分拘泥与保守。德里达曾说,“我梦想像个女人那样写作”,相比起来,努斯鲍姆则有几分男性哲学家的特质。尽管如此,在《爱的知识》中,德里达的语词仍然频繁闪现,在其他著作中,努斯鲍姆的女性目光也没有丝毫闪躲。进入21世纪后,文学批评开始了所谓的“伦理转向”,而努斯鲍姆的哲学研究,也暗合了最新的学术潮流。

      努斯鲍姆是亚里士多德的信徒。在她看来,一个生活在共同体中的人,需要与不同的爱、友谊和美德发生联系,因此,人们应该培养自己的各种感知,包括愤怒、怜悯等等。人类的伦理道德由恰当的情感构成,这些情感使人们的生活被友爱(philia)环绕,使城邦政治朝着至善发展。情感,是一种关于友爱的知识,一种特殊的、具体的、情境化的实践智慧。不同于此,柏拉图的理论智慧——一种强烈的沉思,则试图摆脱感知的干扰,将情感的影响从永恒的真理中分离出来。

      虽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对情感的态度截然相反,但在人类好生活的探索中,他们以不同的方式和诗人站在了一起,哲学和文学站在了一起。正如古希腊悲剧向我们表明的,灾难源于坏的行动,而不是坏的品格,即便是最智慧、最善好的人,也有可能遭受苦难。在对悲剧的理论研究中,行动的无法控制、行动者的无能为力,获得了一个全新的伦理空间。然而,现代哲学却将情感排除在外,今天,文学院办公室的格子间也将哲学排除在外。这样的情况让努斯鲍姆感到遗憾,她悲观地认为,在有关普遍性的沉思中,赢家是超然的、纯粹理智的、抽象的、演绎式的推论,输家是故事,是讲述故事的想象力和情感。

      回到古希腊,也意味着回到哲学与文学尚未分流的时期。在《善的脆弱性》中,努斯鲍姆重拾了悲剧诗人的信仰,她从埃斯库罗斯和索福克勒斯的作品中发现了有力的情感,而这正是古希腊人探索好生活的源泉。在《爱的知识》中,努斯鲍姆转向了现代小说和戏剧,她将文学作品纳入哲学,从探寻人类善的角度来研究小说。这样的理论工作必然是系统而庞杂的,它需要想象力,也需要十足的耐心。在努斯鲍姆看来,哲学文本把我们带向了抽象的高处,进入一个程式化的世界,与此同时,也远离了日常的琐碎、紧张与冲突,剔除了生活本身的丰富性。与之相反,文学把我们带回一个更加绵密的文本世界,而小说的魅力就在于促使读者接受情节的复杂与情感的纷乱。

      20世纪末的解构主义批评家们也意识到了情感的重要意义。保罗·德曼在处理文本的两难困境时,仍然主张为“规范性情感”保留一定的空间。希利斯·米勒也承认,在理解的困境中,存在一种悬而未决的伦理时刻。哈特曼与布鲁姆则认为,“文学的总体特征与其情感性是密不可分的”,因此他们无法容忍把文本中的情感也解构掉。批评家们从文学作品进入理论探讨,而努斯鲍姆的论述方式恰恰相反,她带着伦理思考进入文学作品,但这并不意味着,哲学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文学,相反,努斯鲍姆遵循着亚里士多德的教导:“一种能够为具体的特殊事物赋予重要性的哲学阐释,其本身必须是卑微的,它只提供一种指引我们道德生活显著特质的‘概述’或‘草图’。”哲学家不可能反对理论,但也没有高看理论,对努斯鲍姆来说,真正的生活内容并不能在“概述”中找到,因此,理论本身应该是卑微的。

      亚里士多德的伦理思想与悲剧艺术直接相关。对古希腊人而言,观看悲剧是一种具有伦理意义的活动,这种艺术形式向人们传递了实践智慧,而不是超越性的、神性的智慧。然而,现代人文学科的区分,却掩盖了文学艺术与伦理哲学的结盟,二者无法回应“人应该如何生活”这个古老而重要的问题。努斯鲍姆指出,在今天的文学院,学生们只需要阅读亚里士多德的《诗学》,无需关注《尼各马可伦理学》,这种学科上的区隔带来了很多问题。暂且不评价努斯鲍姆的实践方式及其功效,从出发点来看,她的视角足够宏大,她的知识储备也足以支撑这个开阔的空间。

      那么,今天的人类生活如何与文学作品联系在一起呢?以亨利·詹姆斯和塞缪尔·贝克特为例,《爱的知识》区分了两种打开文学作品的方式:一种是为情节而阅读,一种是为生命而阅读。

      詹姆斯是一位重视“生活中真正的经验和感悟”的小说家,同时,也是一位文学理论家、批评家。在《一位女士的画像》的前言中,他提出:“艺术家的使命是一种道德使命”“艺术家的感性……再现了那种被投射的道德”。在《金钵记》中,读者能看到一个人性的世界,对努斯鲍姆而言,这种对人性的刻画既没有超越人本身(詹姆斯对来世的、宗教的、沉思性超越没有兴趣),又没有沉沦在私人生活中(他仍然以超越为目标),因而呈现出一种“下沉的超越”。在《小说的艺术》中,詹姆斯曾坦言,现代主义小说将道德实践呈现为“可观察的现实”,小说使用的是共同体的语言,它让读者与作者处于社会的连接中。在这个意义上,读者是一种社会性的存在,主人公是一种社会动物,他们和作者一样,拥有共同的社会语言。小说主人公置身于具体的、特殊的情境中,他们的行动可以唤起读者的道德想象力,“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回归一种简单化的道德说教式文学批评”,努斯鲍姆反复强调,“我们所提出的内容研究强调了内容与形式是不可分割的。”文学作品所投射的道德,不是“简单又廉价的规则”,而是一种思想与想象的方向,它与具体的感知、同情、情感相关,与亚里士多德三段论中具有“特殊优先性”的小前提相关。小说家细腻而具体的描写,提供了一个道德上高度相关的案例。在努斯鲍姆之前,自由主义人文主义批评家利维斯、特里林也十分推崇詹姆斯,在他们看来,詹姆斯为社会性的感知迟钝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,这个方案关乎文学的任务——“去想象一种值得尊重的、可再创造的案例。”

      贝克特与詹姆斯不太一样,在他看来,生活中最基本的东西是无法分享且不能分享的。因此,贝克特的文学创作寻求的不是言说和行动,而是沉默,一种接近虚无主义的沉默。在《无法称呼的人》中,叙事声音是沉默的,努斯鲍姆相信,其中有一种深刻的宗教情感在作祟。贝克特的叙事向我们展示着,对于人类的有限性、脆弱性和感知的无力,我们只能回以无声。在贝克特式的等待中,终有一死不是人类的自然条件,而是对人类原罪的惩罚。一些批评者从中推论,贝克特忽略了争论与改变的意义,他对人类社会的理解过于单一,“人的限度构成人的卓越,并赋予卓越的行动以意义”,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也暗含了类似的批评,但努斯鲍姆更强调的是:“离开了特定生活形式的那些环境……我们说不出任何有真正内容的东西。”也就是说,尽管有许多表面的质疑,但她发现贝克特的意义在于,人物所能抒发的情感被转移到了叙事结构本身,贝克特使文学拥有了一种生命形式。讲故事和写故事、言说和书写的界线被僭越了。如果文学作品像生命一样,可以达致“永恒”,那么,叙事会是“一件美好的事物和一种喜悦”,反之,文学所能想象的只能是一种虚无,所能言说的只能是一种沉默。

      努斯鲍姆疏远宗教传统中的天使,一个根本无法在我们的世界中走动,因而缺乏想象力和感知能力的天使。她青睐詹姆斯式的天使,一个敏锐、优雅又令人困惑的人性的天使,她也捕捉到了贝克特式的天使,一个在脆弱的人类行动领域中沉默不语、悬置感知的天使。在《爱的知识》中,詹姆斯和贝克特选择了不同的书写方式,无论是借主人公之口言说,还是借叙事结构承载情感,作者都在执行一种非中立的行动。努斯鲍姆试图从实践智慧的角度进行分析,她将文学作品与人类生活放在一个平面上进行探讨,在她的理想中,“文学作品就像一个朋友,评价友谊的方式用于评价我们与文学作品之间的关系”。借助亚里士多德的伦理思想,努斯鲍姆希望改善人文教育高度学科化、形式化的僵局,她期待的是一种完全与文学兼容的伦理学,一种可以为伦理学提供独特洞见的文学。

      和解构主义者不一样,从20世纪早期的形式主义与新批评中,努斯鲍姆察觉到了另一重危机,人文知识失去实践维度的危机。这尤其表现在,文学丧失了“处理人类重要事务的意识”。在哲学与文学之间,努斯鲍姆相信一种普遍伦理的存在,她关注人类事务的脆弱性。与此同时,这位活跃于20世纪后半叶的亚里士多德的信徒,也将人类脆弱性与女性主体关联了起来。

      努斯鲍姆主要受第二波女性主义的影响,她对主体的持续关注可以视为“个人即政治”的延续,她的伦理立场与后女性主义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嫌隙。努斯鲍姆多次抨击后现代的相对主义与晦涩文风,她的靶子一度指向了后女性主义的代表人物,毕业于耶鲁大学哲学系的朱迪斯·巴特勒。1990年,《爱的知识》出版,巴特勒的成名作《性别麻烦》也在美国问世。在巴特勒的论述中,大规模的政治运动、更长效的法律变革被抹去了,她并不期望改变整体的社会处境,颠覆现实的任务被交付给了语言本身,“戏仿”与“操演”取代了七十年代自由主义传统下的反抗实践。努斯鲍姆对此展开了辛辣的批判,这也延续了她一直以来的立场——理论是关于伦理生活的,而不是高度形式化的,理论的姿态是卑微的,而不是傲慢的,不是智力游戏。

      当努斯鲍姆质问后现代主义时,实际上,她也在质问当代的哲学与文学。首先,她质疑了美国的学院体制。她批判学院派完全偏离生活的物质层面,走向一种口头的、象征的政治。其次,她质疑理论中的公共担当。她批判专注于塑造自我,而不是如何帮助他人改善物质条件的美国式女性主义。最后,她质疑理论的写作方式,尤其是试图将哲学家打造为明星作者的方式。在接受后现代的艰深概念时,读者的想象力被高度驯化,文本不得不依靠生产它们的权威——作者。对于文本中异常含混的、神秘晦涩的声音,读者们毕恭毕敬,“她们因高深概念的抽象性光泽而目眩神迷,她们不会提多少问题,不要求什么论证,也不指望对术语的清晰界定。”一方面,努斯鲍姆反对程式化的、抽象的推理,借助文学,她希望哲学在贴近人类生活时更为充盈。另一方面,她也希望文学是热爱真理的,希望人类生活的复杂性,而不是词句本身的复杂性,能清晰地呈现出来。努斯鲍姆代表了“伦理转向”的一种姿态,这样的理论转向本身也预示着,社会实践还是得依赖某一主体,在她的笔下,被结构主义宣判死亡的“人”必须复活,人文主义必须复活。

      但是,我们可以追问一句——再度探索有关“人”的伦理之前,是否短暂地存在过一种有关“女人”的哲学——女性主义哲学?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她们留下的痕迹?转向之后,我们的理论如何导向更充沛的情感、更丰富的想象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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